Analysis of Contributing Factors for Naruse Jinzou’s Thought on Women’s Education ()

1. 引言
成濑仁藏与福泽谕吉、新岛襄并称为日本私学领域的三杰,是明治三大教育家之一。与其余二人不同,成濑是三杰中唯一一位将女子教育作为毕生事业的教育家,为日本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做出了极大贡献。成濑女子教育思想成因之研究,不仅是理解其思想内涵的基础,同时也是把握日本女子教育发展过程、思考日本对女子教育的定位的一个重要内容。
日本明治维新以后,受到文明开化运动的影响,人们逐渐开始认识到提高女性素养以及女性教育水平的重要性。高素质的国民是国家实现近代化的基本条件和重要表现。女性不仅是国民的一员,更是国民之母,提升她们的知识涵养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环节。确实,近代以来,日本在女子教育方面已取得了长足发展,涌现出许多女性教育家和女子学校,但大多还是停留在女子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阶段。此时,成濑所倡导的女子高等教育的观念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并且,相较于更偏向职业性和以女性快速自立为目的的女性创始人开办的学校,成濑创办的日本女子大学校减化了女子教育的功利性,将发展女子高等教育视为提高国民整体素质的必由之路。他所主张的三大女子教育方针,即人文教育、女性教育和公民教育,结合了国内外发展趋势,奠定了日本女子高等教育的基础。因此,成濑是研究日本女子高等教育时不得不提的代表人物。
有关成濑仁藏的研究已有不少。中?邦的《成濑仁藏》(2002年) [1] 和青木生子的《活在当下的成濑仁藏――女子教育的先驱》(2001年) [2] 以传记的形式记录了成濑的一生。片桐芳雄的<成濑仁藏的美国留学和《女子教育》的出版――至日本女子大学校的创办> (2018年) [3]、《新?女子学校与成濑仁藏――围绕基督教教育》(2017年) [4] 等研究,聚焦成濑人生中的某一重要时期,探讨成濑该阶段的女子教育思想。斋藤庆子、渡边巧的《成濑仁藏的“自学自动”教育实践及其意义――以提高女性生活能力为目标的措施》(2017年) [5]、以及汤川次义的《1920年代的日本女子大学校的“女子综合大学”设立构想――以设立许可申请和文部省的回应为中心》(1998年) [6] 等研究,围绕成濑的实践活动进行了探讨。
总的来说,迄今为止的研究对成濑的人生历程、成濑某一阶段的女子教育思想、成濑的教育实践活动等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探讨。但是,有关成濑女子教育思想之成因的综合性分析还十分有限。在此,文章以成濑的生平为线索,通过回溯其人生中的重要经历来把握其女子教育思想的成因,以期能够丰富其成因方面的研究。同时,本文尝试在分析其女子教育思想成因的过程中,摸索近代西方女性观在日本的传播路径,解析明治时期日本女子教育的发展水平和发展趋势。
2. 家庭教育润德生
1858年,成濑仁藏生于周防国(现山口县山口市吉敷),是长州藩士成濑小右卫门的长子。吉敷是长州藩主毛利家的领地,成濑家是吉敷毛利家谱代的家臣,代代担任藩公的佑笔,汉学素养高,是广为人知的教育世家。
父亲小右卫门素日为人“笃实敦厚,谦逊包容,刚毅谨严,寡言重礼”( [1], pp. 6-7),武士形象跃然纸上;然又“汉学素养深厚,擅书法,趣味广泛,好文艺诗歌”( [1], pp. 6-7),文人一面也可见一斑。虽为士族,却待人亲厚,邻里有难,常倾力相助。这般行为远胜有言的教诲,让成濑对父亲感到敬服。作为门生众多的教育世家,父亲小右卫门自然也对成濑的教育十分关心,在成濑五岁时便将其送入吉敷城下町的藩校宪章馆接受教育,主要学习日本外史、十八史略、四书五经等汉学,训育皆基于儒家道德,并亲自在家教授成濑阅读、书法等。家庭教育润德生,受这样的家庭环境的滋养润泽,成濑从小就接受到了良好的儒家伦理道德教育,注重内省和修身,而这也为其后期的“德育”主张做了铺垫。
童年时期的成濑虽敬畏父亲,但稚子贪玩,疲于夙兴夜寐,倦于昼习击剑、夜学书本算盘,也对夏泳秋猎、结伴去邻村寻衅之事感到趣味无穷、心向往之。然而,成濑的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都甚严,日日训练克己之心,加之父亲的耳濡目染,如此年复一年,成濑也渐渐收了心,并养成了自律、自学的习惯。可以说,成濑后期“自发创生”教育纲领的形成便是自此开始的。
成濑的父亲除了重视自己孩子的教育外,还具有“不独子其子”的高尚品德,为了让村里的孩子们都能接受良好的教育,父亲小右卫门创办了私塾。成濑在宪章馆学习了几年后也开始到父亲的私塾里帮忙,被学生们称为“少年老师”( [2], p. 23)。从那时起,成濑便开始思考有关教育的问题。1872年(明治五年),日本政府颁布学制,培养教师成为当务之急,各地均设立了教师养成所。成濑也顺应时势成为了教师养成所的学生,之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成为了室津小学校、二岛小学校的训导。无论是在养成所的学习还是在小学校当训导的经历,都令成濑对规则繁冗、墨守成规的教育方式感到愈发不满,也让成濑坚定了改变现有教育、实施新的教育的决心。
成濑的母亲歌子也同样出生于士族家庭,是藩士秦家的长女。她性情温婉贤惠,善解人意;又柳絮才高,巾帼不让须眉,令人敬之爱之。在丈夫小右卫门外出期间,歌子操劳家事,孝顺长辈,教养子女,为丈夫免去后顾之忧,真正当好了一位“贤内”。有言道“养不教,父之过”,认为教育孩子的责任在父亲,但实则母亲在其中也起着重大作用。无论是婴儿时期的牙牙学语、蹒跚学步,还是成长阶段的言传身教,母亲的言行都会对孩子的成长产生影响。在成濑的印象中,母亲是温柔的,是可以与之无话不谈的。然而母亲的形象还未在幼年成濑的脑中成型,人却已不在。幼年丧母,让成濑少了份稚气,又多了份渴望。在缺乏母爱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成濑,更加明白了母亲角色的重要性。成濑后来毅然决然地从事女子教育,或许也与这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
由此可见,家庭环境和家庭教育是成濑教育思想形成的原点,也时时提醒成濑需砥砺德行,不忘青衿之志。其父汉学素养浓厚、克己复礼、重视教育。受其影响,成濑也十分重视伦理道德、为人自律、学习自主,且习得丰富的教书育人的经验。其母秀外慧中、才华横溢、却不幸早逝。缺之而更渴望之,幼年丧母令成濑更加意识到母亲一角在家庭中的重要作用。若母亲才德兼备、教子有方,则子女才更有可能品行端正、积厚成器。
3. 基督思想固志坚
成濑成长于幕府末期,社会动荡,而这反而激发了成濑身为武士家族后代的骨气,决定“立志于大,做能撼动世界的事情”( [7], p. 170)。然而,或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成濑虽心怀家国,却亲情缘分薄浅。七岁时失去祖母和母亲,十六岁时又目睹弟弟和父亲的离世,亲人的相继逝世让成濑产生黯然困顿之感,甚至萌发了“厌世观念”( [7], p. 170)。而此时拯救了成濑困惑心灵的人,便是?山保罗。
?山保罗(1852-1887)与成濑一样,其父都是长州藩主吉敷毛利家的下级武士,因此二人算是同乡。且保罗幼时曾师从成濑的父亲,学习读书写字,后又同样就读于宪章馆,因此二人又算是同窗,可谓是关系匪浅。保罗是宪章馆的优秀学子被寄予厚望,后赴美留学并于1876年归国,成为了基督教传教士,致力于传教活动。翌年7月保罗的妹妹因病逝世,于是保罗回到了故乡吉敷办理丧葬事宜。在办丧期间,成濑拜访了这位同窗前辈。见保罗拒绝了官场伸出的橄榄枝,致力于布道传教,淡泊名利,信念坚定,成濑不胜感铭。与其谈话间,成濑的诸多困惑已茅塞顿开。虽还未决定未来道路,但成濑想同保罗一样,先试着离开故乡。1877年夏,成濑抵达神户,前往拜访当时在县为官的表兄佐?家。刚抵达神户港时,成濑发现其留宿之地有不少青楼楚馆,亦有不少流连花丛,饮酒作乐之人。那时,西南战争还未结束,可神户港却上演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场景。这令成濑感慨万千,不禁想起圣经里的一句话:“谁能找到一个贤惠的女人”( [7], p. 170)。或许也是从这时开始,成濑逐渐意识到国家道德颓废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约占国民总数一半的妇女的无知无德。而这也被认为是成濑投身于女子教育事业的动机之一。
暂居于表兄佐?家的这段时间,成濑一直在思考自己未来的出路,最后决定追随?山保罗的步伐,成为一名基督教传教士。1877年11月,成濑在大阪的浪花教会接受洗礼,成为了一名基督教徒。此后,成濑醉心于《圣经》的研究,被国外传教士亲切地称呼为“手捧圣经的青年(「??を持つ青年」)”( [1], p. 33)。《圣经》的核心思想信、望、爱,给成濑极大的启发,并推动了其女性观和女子教育思想的转变。
当时,基督教仍被日本人认为是异端邪说。为了改变这种刻板印象,让更多的人信仰基督教,成濑提出开办教会学校的想法,欲借教育的力量让基督思想逐渐深入人心。成濑的这一想法得到了教会其他成员的赞同,于是梅花女学校就此诞生。梅花女学校是大阪最早由传教士开办的学校之一,也是大阪第一所提供女子中等教育的学校( [1], p. 35)。在梅花女学校的开学典礼上,成濑借贺词表达了自己的女子教育目标。他认为,每个人均是由母亲十月怀胎所生,因此不可能不受母亲的性情及教育的影响。被爱滋养的孩子自然与人为善,受恶摧残的孩子自然无法明辨是非。因此,梅花女学校的教育目标就是培养有爱、且有大爱的女性。这大抵就是受到基督教的主要思想之一“爱”的影响吧。神爱世人,所以将圣子耶稣赐给人类,并以圣子之死代人类赎罪。因此,我们也要“爱神”,并继承神的博爱思想学会“爱人”,怀揣着爱人之心去做善事,如此方为行善,否则与伪善无异。同样,只有培养出有“爱人”之心的女性,有“爱人”之心的母亲,才能教育出有“爱人”之心的孩子,创造人人“爱人”的社会。
在一边致力于传道,一边投身于女子教育事业的过程中,成濑的女性观已悄然发生变化。受基督教主要思想之一“信”的影响,成濑开始质疑从小接受到的男尊女卑的儒教女性观。他开始认识到信神者人人平等,无论是谁,只要信耶稣便可得到救赎,灵魂也可以进入天堂,这种平等并无男女之分。于是,成濑逐渐形成了男女平等的观念。随着其女性观的转变,成濑的女子教育思想也在逐步发展。这一点在其处女作《妇女的职务》中有着比较明显的体现。成濑在该书中指出,女性真正的价值在于扮演好母亲这一角色,自觉承担教育子女的重任。不过,实现这一点的前提是,女性首先要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与丈夫是平等的关系。此外,除了家庭这一限定场所,成濑也承认女性在社会上的作用。由此可见,此时成濑的女子教育思想已初具雏形。
其后,在梅花女学校的经费来源问题上,成濑与学校其他骨干产生了分歧,故于1882年辞职。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濑都专心于基督教传教活动。期间,成濑曾先后就任大和郡山教会和新?第一基督教会的初代牧师。传道过程中虽受到不少打击,例如与当地佛教信徒的对抗、被视为异端邪说、入不敷出等,但这些反而令成濑越挫越勇,更为坚定自己的信仰。成濑在新?就任牧师期间,有不少上门学习英语的人,其中大多都是女性,这把成濑的目光引到了新?县的女性的受教育情况上。经调查发现,该县的女性入学率极低。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成濑开始积极参与创建女学校的活动。经过多方努力,终于于1887年创建了新?女学校,而成濑则担任该校校长一职。在担任校长的三年间,成濑不断发展践行自己的教育理念,致力于培养学生的信仰与信念,并采用“自发主义”( [1], p. 56)的教学方法,发展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此外,相较于就任梅花女学校校长时期,这一时期的成濑在学生的信仰选择上采取了更为宽容的态度,强调顺其自然。
如果说?山保罗是成濑选择信仰道路上的引路人,那么基督教思想中的信、望、爱,以及由这三条引申出来的平等、博爱、道德、个性等内容才真正完善了成濑的女子教育思想,并坚定了其从事该道路的决心。成濑意识到,欲兴国则必先兴女子教育,欲兴女子教育则需基于平等发掘女性的职责,欲发挥女性职责则需坚定她们的信念、涵养她们的德行、培养她们的“爱人”之心。
4. 美国留学促思成
成濑在新?就任期间,日本的国粹主义热潮席卷当地。人们强烈排斥欧美文化,而首当其冲受到打压的就是基督教会。成濑的传道活动也因此受到严重打击。在这样的一个低谷期,成濑在女子教育方面也始终难以取得突破性进展。国内发展举步维艰,于是成濑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国外。当时的美国是一个基督教信仰浓厚的国家,且自19世纪60年代起就陆续创立女子大学,正处于女子教育的发展期。因此,赴美留学成为了成濑的不二选择。而成濑此行的目的有二,一是希望借此机会视察一下美国女子教育的发展情况,二是拓展深化自身在宗教方面的研究。
1890年年底,成濑赴美留学,就读于安多佛神学校,师从社会学家、神学家威廉・杰威特・塔克尔(William Jewett Tucker, 1839-1926)。该校的神学始终紧跟学术前沿,在美国宗教界中也颇具影响力。事实上,自19世纪30年代以来,基督教信仰的内容已逐渐发生转变。其变化主要可以总结为以下三点:第一,追求对神的信仰,但该信仰强调的是如何把神的爱带到现实社会中,即重视实际行动和社会福祉;第二,开始批判宗教的非科学性,尝试对《圣经》进行科学化阐释,认为感性的信仰反而是对神的亵渎。第三,欧洲兴起的比较宗教学的潮流也逐渐涌入美国。安多佛神学校作为走在美国神学研究前端的学校,自然也将这些新的神学立场纳入研究体系。在这样的学术氛围中,成濑的宗教思想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意识到,宗教思想不是形而上学的、单一的,而应该是科学的、兼容并包的。
除了学校的日常学习,成濑还十分热衷于参加暑期研讨会,这类研讨会大多是为了宗教传道而举办的。成濑常在其中扮演综合观察者的角色,视察暑期研讨会的运营方法,以期运用于之后的传教活动及其它活动中。事实证明,成濑后期成立了日本女子大学校后,确实借鉴了这一经验,在轻井泽举办了夏期寮。日本当时的交通还不似如今这般便利,因此到了暑假有不少学生选择不回家乡,而是留在东京继续学习。此外,还有不少志同道合的学生自发举办学习研讨会,还时常邀请成濑出席会议。为了给这些学生们提供更好的学习场所,成濑便借鉴了留美时期参加暑期研讨会的经验,在风景优美的轻井泽举办夏期寮,供学生们共同探讨学习、陶冶情操之用。由此可见,成濑虽身在美国,心中却时刻记挂着日本,而留学就是为了更好地借鉴美国的先进经验以用于未来建设母国之用。
为了更好地研究女子教育,成濑于1892年转到克拉克大学学习。该校的校长斯坦利・霍尔(Granville Stanley Hall, 1844-1924)是美国获得心理学博士的第一人,在儿童心理和青年心理方面颇有研究,在教育领域也有所建树。霍尔受到达尔文进化论的影响,强调男女两性身心上的差异,认为男女有各自的“领域”。受其影响,成濑也十分关注有关“女性的领域”( [8], p. 240)的问题,这对其女子教育思想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在专注于学术研究的同时,成濑也没有中断视察美国女子学校的工作。成濑访问了史密斯学院(Smith College)、蒙特霍利约克学院(Mount Holyoke College)、韦尔斯利学院(Wellesley College)、瓦萨学院(Vassar College)、布林莫尔学院(Bryn Mawr College)等享有盛誉的女子学院,其中对韦尔斯利学院印象特别深刻。该校十分重视女性的通识教育、且注重培养学生有效交流的能力及自主学习的能力。这些理念给成濑带来很大的触动,后来也反映在他的教育实践中。
三年的学习与视察,让成濑的女子教育思想愈发成熟、愈发具体化。回国后,成濑基于留学期间的调查研究,出版了《女子教育》这一著作。该书反映了成濑欲成立综合性女子大学的构想,系统阐述了其女子教育方针,提出要对女性进行人文教育、女性教育和公民教育。该观点一经提出就在日本社会引起强烈反响,给日本女子教育的发展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基于这三大教育方针,成濑于1901年创办了日本第一所具有一定规模的、综合性的女子高等教育机构――日本女子大学校。该校的创立在日本女子高等教育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
5. 结语
成濑仁藏的一生中有两大转折点,一是与基督教的结缘,二是赴美深造的经历。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成濑的汉学素养也愈发深厚,伦理道德在其心中埋下深根,以至于成濑在后期的教学实践中也十分重视道德的教育。而动荡的时局和血脉中的武士之魂,让成濑从小便立志要做能改变日本社会之大事。可以说,幼时的成长环境和家庭教育的熏陶是成濑女子教育思想形成的原点。但若要论成濑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则非?山保罗莫属。在他的引导下,成濑与基督教结缘,也令其女性观和世界观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基督教的主要思想信、望、爱,以及由此引申出来的平等、博爱等思想,颠覆了成濑从小接受到的男尊女卑的女性观,让他开始重新思考女性的定位。与此同时,其女子教育思想也发生跨越式转变,他开始逐渐意识到摸索女性的价值要建立在平等教育的基础上。
如果说与基督教的邂逅让成濑的人生道路有了较为明确的方向,那么真正让成濑坚定走女子教育之路,并形成相对完整的女子教育体系的关键帧就是赴美留学的经历。通过赴美学习,成濑接触到了社会学和实用主义,这改变了其原本形而上学的宗教观,令其逐渐意识到要想改变日本社会必须付出实际行动,而成立一所新式女子大学就是一条绝佳的途径。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成濑视察了美国的各大女子高校,在博采众长的基础上探索更为适合日本本土的女子教育发展模式,并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创建综合性女子大学的蓝图。至此,可以说成濑的女子教育思想已基本成型。
正如文章所考察的那样,成濑的人生经历和人生选择构建了其女子教育思想,让他走上了从事女子教育事业的道路。然而这与其说是个人的选择,不如说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在探索成濑女子教育思想的成因的过程中,日本女性观的转变过程也逐渐清晰,近代日本对女性的定位也变得愈发明确。
限于篇幅,本文仅从成濑的人生经历出发对其女子教育思想的成因进行了探讨,但在分析上还不够全面。事实上,社会意识形态和个人性格等都是影响其女子教育思想形成的因素。思想成因的分析是把握其思想转变过程的基础,对正确认识该思想的具体内涵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从家庭、基督教思想、美国留学等三个方面出发对成濑的女子教育思想的成因进行分析,旨在为之后对其女子教育思想的具体内涵、价值与启示的探讨奠定基础。
试论成濑仁藏女子教育思想之成因
摘要:成濑仁藏是日本女子教育界的代表人物。研究成濑女子教育思想的成因,是分析其女子教育思想具体内涵的基础,也是把握明治日本女子教育发展动态的重要内容。成濑仁藏的一生中有两大转折点,一是结缘基督教,二是赴美留学深造,这两大转折造就了成濑如今的女子教育思想。家庭教育培养了成濑深厚的道德素养和社会责任感;基督教人人平等的理念转变了成濑的女性观,坚定了其信仰和改变日本女子教育现状的决心;赴美留学改变了成濑形而上学的宗教观,并让成濑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女子教育思想体系。这一成因分析,对于探索成濑女子教育思想的转变过程、研究其转变背后的外在推动力和内在因素具有启示意义。
关键词:成濑仁藏,女子教育思想,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