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fferences in Chinese and Western Conceptions of Deat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Dimension Theory: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Coco and Lighting Up the Stars ()
1. 引言
死亡,作为生命周期的终点,是中西方文化中共同面对但又处理各异的主题。西方文化往往将死亡视为生命的终结,强调个体的独立性和对死亡的开放态度;而对中国人而言,死亡是一个严肃且忌讳的话题。在生活中,人们拒绝正面谈论死亡,而且对死亡充满恐惧,有些人甚至谈死色变[1]。中国文化也会更多地将死亡与重生、轮回转世等观念联系在一起,体现了浓厚的集体主义色彩。研究中西方死亡观念的差异,不仅有助于深化我们对人类文化多样性的理解,还能为跨文化交流和教育提供重要参考。
《寻梦环游记》和《人生大事》分别是西方和中国各具代表性的有关生死观的电影,这两部电影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了中西方对死亡的不同态度。《寻梦环游记》以墨西哥独特的亡灵节为文化依托,影片以鲜明的死亡美学脱颖而出,表现出的新奇的死亡文化认知具有丰富的艺术伦理价值[2]。主人公米格在亡灵世界的奇幻冒险,展现了西方人对死亡的乐观态度和对家庭、对记忆的珍视。每年11月初的亡灵节是墨西哥人民缅怀逝去的亲人并与亡故而返人间的亲人团聚的一种方式,在死亡面前,墨西哥人并不畏惧,反而将死亡当作是值得纪念的一件事。这种死亡观代表了别样的死亡审美观与死亡哲学观:死亡并不全是沉痛,而是一种际遇,是生命意义的呈现。而《人生大事》采用一种特殊的儿童视角消解了人们对死亡的忌讳,将死亡融入了平常的生活之中展现,以戏谑的方式解构了人们对于生死的看法,利用电影这门艺术载体实现了传统生死观的文化再建构[3]。影片中所呈现出来的死亡诗意和温情,完成了对传统文化中的生死理念的再解读,消解了死亡议题的恐惧心理。两部电影作为中西方文化的缩影,为研究死亡观念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在《寻梦环游记》中,西方死亡观念被赋予了浪漫而富有想象力的色彩,构建了一个亡灵世界,人们死后在另一个世界继续生活,只要还有人记得他们,他们就不会真正消失。这种观念深受古希腊哲学和基督教文化的影响,认为灵魂是高于肉体的存在,死亡是灵魂获得解脱和新生的途径。电影中的亡灵世界充满了节日庆典和欢声笑语,展现了西方人直面死亡、欢庆生命的态度。
相比之下,《人生大事》则更多地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对死亡的避讳和恐惧。电影中,殡葬师职业被贴上“晦气”标签,这种观念反映了中国人对死亡的深深恐惧和避而不谈的态度。然而,电影也通过莫三妹与小女孩之间的故事,展现了中国人面对死亡时的复杂情感和深刻思考。这种对死亡的恐惧和避讳,与中国传统文化中儒家思想的影响密不可分。儒家文化强调未知生焉知死,注重现世生活和道德追求,对死亡持有较为保守和谨慎的态度。
此外,西方文化中的狂欢节、万圣节等节日也体现了对死亡的包容和乐观态度,而中国文化中的清明节和冬至祭祖则更多地是侧重于祭祀和缅怀活动,对死亡的避讳和恐惧根深蒂固。
2. 文化维度理论
文化维度理论是由荷兰的霍夫斯塔德及其同事提出的,用于解释和分析不同国家文化差异的概念框架。该理论基于大量的实证研究,发展出了基于西方文化的四个核心文化维度: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权力距离、不确定性的规避、男性化与女性化。在随后的研究中,霍夫斯塔德进一步加入了其他的两个维度:长期导向与短期导向和自身放纵与约束。文化维度理论在多个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它帮助人们理解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行为模式和价值观念,促进了跨文化的沟通与理解。
从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来看,《寻梦环游记》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个人主义对死亡理解的影响。主角米格执着追求音乐梦想,反映出对个人价值和理想的坚持,最初他认为死亡是追求梦想的阻碍,但在亡灵世界冒险后,认识到死亡并非终结,只要被铭记灵魂就可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存在。同时,墨西哥家族观念强,集体主义使米格明白个人与家族紧密相连,最终他在追求个人梦想同时承担起家族责任。而《人生大事》更侧重于集体主义对死亡的理解,在中国文化背景下,集体主义观念深入人心,人们强调家庭、亲情和社会关系的重要性。主角莫三妹从事殡葬行业,在处理逝者后事时感受到家属对逝者的深厚情感和对死亡的敬畏,如小文对外婆的思念反映家庭关系的重要地位。
在确定性规避方面,在电影《寻梦环游记》中,墨西哥文化对死亡有着独特认知,认为死亡并非终结,而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开始。亡灵节时人们载歌载舞祭奠亡灵,毫无悲伤情绪,这种文化观念以庆祝和纪念的方式独特地规避了死亡这一不确定因素,减轻了对死亡的恐惧和不安。影片中米格进入亡灵世界的经历,是对这种不确定性的探索与呈现,他在未知世界中逐渐理解了死亡的意义和家人的重要性,积极面对并理解了不确定性。而在《人生大事》里,殡葬师职业在中国人传统观念中特殊且与死亡紧密相关,易让人忌讳和不安。莫三妹从事殡葬工作,面临着社会对这一职业的偏见和不理解,承受着不确定性带来的压力。但随着故事发展,人们逐渐看到殡葬工作的意义和价值,莫三妹也通过努力改变了人们对该职业的看法,体现了人们在面对与死亡相关的不确定性时,通过对职业的认同和价值追求来规避不安和恐惧。
从长期导向和短期导向来看,《寻梦环游记》具有较强的长期导向,强调家族传承和记忆延续,只要灵魂被亲人所铭记就能在亡灵世界长久存在。米格了解家族历史传统后主动传承文化,象征家族延续的万寿菊桥体现了对未来的关注。而《人生大事》更侧重于短期导向,人们关注当下对死亡的处理和对逝者的纪念,莫三妹为逝者提供殡葬服务,小文回忆与外婆间的点点滴滴而思念外婆,这种对当下的珍惜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体现了短期导向特点。《寻梦环游记》与《人生大事》两部电影在文化维度理论上的差异和区别,不仅体现在对死亡的理解和态度上,更深刻地反映了不同文化背景下人们对生命、家庭、权力、记忆和传统的不同理解和追求。这些差异和区别为我们提供了更广阔的视野和更深入的思考空间,让我们能够更加全面地理解和欣赏不同文化的独特魅力和价值。
3. 《寻梦环游记》中的西方死亡观念
《寻梦环游记》以墨西哥亡灵节为叙事背景,通过狂欢化的场景呈现解构了死亡的沉重性。亡灵节期间,当镜头转向米格穿越市集偷吉他时,街道被万寿菊花瓣覆盖,骷髅装饰与欢快音乐交织,家庭成员围坐分享逝者故事,将死亡转化为集体庆典。这种“祛魅化(通过符号解构死亡的神秘性与恐惧感)”表达与东方文化中肃穆的死亡氛围形成鲜明对比,凸显了西方对死亡的开放性接受态度。影片进一步构建了规则明晰的亡灵世界:亡灵需借助生者供奉的照片返回人间,而“终极死亡”源于被彻底遗忘,如埃克托因无人纪念濒临消散。这一设定具有双重文化隐喻——既呼应基督教“记忆即永生”的灵魂观,又折射出西方个体主义对独特性的执著:个体的存在价值通过他人记忆得以延续。
导演李·昂克里奇曾公开表示,影片上映前团队耗时六年研究墨西哥亡灵节文化,并聘请文化顾问确保仪式细节的准确性。这种创作背景表明,影片中的死亡观并非纯粹艺术想象,而是根植于墨西哥传统文化(混合了印第安土著信仰与天主教元素),而墨西哥作为拉丁美洲国家,其死亡观既保留了西方基督教文化的灵魂不朽观念,又融合了本土对死亡的欢庆传统,这种多元性恰是西方文化包容性的体现。
根据文化维度理论,《寻梦环游记》中所展现的西方人对死亡的态度有着深刻的文化根源。从不确定性规避维度来看,西方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对不确定性的接受程度较高。电影中对于死亡的大胆想象和呈现,万寿菊桥的存在为人们对死亡的未知提供了一定的确定性以及亡灵世界的构建,反映出他们并不惧怕对未知的死亡世界进行探索和描绘。它们明确地连接了现实世界与亡灵世界,让人们知道即使亲人离世,也并非完全失去联系,在特定的时间和条件下,仍有重逢的可能。这种连接降低了人们对死亡带来的不确定性的恐惧,给予人们一种心理上的安慰,而不是一味地恐惧和逃避。
从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维度分析,西方文化更强调个人主义。在电影中,每个亡灵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个性和追求。例如米格曾在阁楼秘密练琴时宣言“音乐是我的生命”,这种将个人理想置于家族禁忌之上的行为,体现了西方文化对个体选择的尊重。而亡灵世界的设定允许每个灵魂保持生前个性,如德拉库斯继续追逐明星梦,进一步强化了个体价值的永恒性。这种对个人价值的重视,使得死亡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个人存在的完全消失,而是个人经历的一个阶段。同时,个人主义也使得他们在面对死亡时更加注重个体的感受和选择,从而表现出对死亡的开放态度。
从长期导向与短期导向维度考虑,西方文化可能更倾向于短期导向。他们更加注重当下的生活和体验,对于死亡也更倾向于以一种及时行乐的态度去面对。电影中的亡灵们在亡灵世界中尽情享受生活,并不因死亡而陷入长久的悲伤和绝望,这体现了西方文化中对短期满足和当下快乐的追求。此外,西方文化中的宗教信仰也对其死亡观念产生了重要影响。基督教等宗教强调灵魂的不朽和来世的存在,这为西方人对死亡的理解提供了一种精神寄托。电影中的亡灵世界可以看作是这种宗教观念的一种艺术化表达,让人们相信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灵魂走向另一个世界的过渡。
4. 《人生大事》中的中国死亡观念
导演刘江江出身殡葬世家,《人生大事》的创作动机源于对中国丧葬文化变迁的观察。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他明确表示希望通过儿童视角“打破死亡禁忌”。这使影片既反映传统文化,又包含现代性反思——如小文将骨灰盒涂鸦、莫三妹用烟花送葬等场景,实质是用戏谑方式解构传统丧葬仪式的严肃性,暗示新生代对死亡认知的转变。
电影通过殡葬师莫三妹的职业困境具象化呈现中国死亡观念。开场场景中,莫三妹为死者整理遗体时遭遇家属驱逐,高喊“干这行晦气”,直接映射社会对死亡相关职业的污名化,但莫三妹在经历了一系列与死亡相关的事件后,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重新审视生命的价值。他从一个对生活浑浑噩噩的人,逐渐转变为有责任感、有担当的人。这种转变是死亡对生者的触动,让生者更加珍惜生命,认真对待生活。对死亡的避讳在儒家“未知生焉知死”的现世主义影响下形成制度性表达:电影中幼儿园拒绝殡葬店参与亲子活动,本质上也是对死亡话题的制度性排斥。
其次,“化作星辰”的意象与道家“天人合一”思想密切相关,也隐约可见佛教轮回观的影子。道家认为生死是自然循环的一部分,个体生命终结后将回归宇宙。影片中小文外婆去世后变成天上星星的说法也隐隐透露出轮回转世的观念,通过“星星”这一自然符号,将死亡诠释为生命能量回归天地的过程,消解了对肉体消亡的恐惧,赋予死亡以诗意与永恒性。
中国人认为关于死亡的对话通常与恐惧、焦虑、回避和误解联系在一起。许多父母认为这些讨论是不合适的,但模糊的态度和说辞又会让小孩子感到困惑和不解[4]。从文化维度理论来看,电影《人生大事》中展现的中国人对死亡的态度具有深刻的文化根源。首先,从不确定性规避维度来说,中国人对死亡的重视反映出对不确定性的较低容忍度。庄重的葬礼仪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死亡带来的不安,为逝者的灵魂找到归宿,同时也为生者带来慰藉。其次,从长期导向与短期导向维度分析,中国文化的长期导向使重生重死观念体现出对家族传承和历史延续的重视。葬礼不仅是送别逝者,还能维护家族尊严和传承价值观,为后代树立榜样,确保家族延续和文化传承。再者,从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维度来看,这与中国文化中的集体主义价值观相关。《人生大事》,莫三妹的职业选择始终受家族羁绊影响:父子在灵堂对峙时,其父强调“祖传手艺不能断”,最终莫三妹只能继承殡葬店完成对家族责任的认同,这便是集体主义文化中典型的个人选择与家庭义务的捆绑关系。强调生命延续和家族传承,让人们相信生命与家族和社会紧密相连,从而增强归属感和责任感,促进社会的稳定和谐。中国文化将人视为群体的一员,而西方文化则将人视为社会中具有自由意志的个人。中国的群体标准强调个人、社会和集体之间的协调一致,并坚持个人应该为整个社会的发展而牺牲个人利益。最后,从权力距离维度考虑,莫三妹与父亲在灵堂对峙,最后对父亲权威的服从、祭祀活动中对祖先的尊崇,都体现了中国文化中高权力距离的影响。这是由于中国文化中对长辈和祖先的尊重也可能导致鬼魂存在观念的产生。人们相信祖先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关注着家族命运,通过祭祀表达敬意和祈求庇佑,这反映出中国文化中权力距离较大的特点。
在电影《人生大事》中,有诸多与中国死亡观念相关的文化元素。丧葬习俗方面,包括为逝者准备寿衣及精心整理遗体,寿衣的选择和遗体整理有着严格讲究,体现对逝者的尊重与祝福以及庄重对待。殡仪馆作为举办告别仪式的重要场所,有亲友致辞、瞻仰遗容等环节,既是对逝者的缅怀,也是生者情感宣泄和心理安慰,凸显中国人重视亲情友情。骨灰盒的选择和墓地安排也有所体现,材质样式依家属意愿和经济条件,墓地位置环境被认为影响逝者安宁和家族运势,反映出对死后世界的想象及对家族传承的重视。祭祀活动中,虽然电影未直接展现清明节扫墓场景,但能从人物对话和情感表达中感受到其重要地位,清明节扫墓是生者对逝者的缅怀追思,人们前往墓地清理杂草、献花烧香祭拜,体现家族凝聚力和传承家族价值观。中元节烧纸虽也可能未在电影中明确出现,但烧纸这一祭祀方式在中国人死亡观念中意义重大,被认为是给逝者送钱财物品,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生活更好,体现对鬼魂存在的想象、对逝者的关爱以及对死亡的敬畏和对生命延续的渴望。
5. 中西方死亡观念的对比分析
5.1. 中西方死亡观念的主要差异
通过对电影《寻梦环游记》和《人生大事》的分析,可以总结出中西方死亡观念的主要差异如下:其一,在对死亡的认知方面。西方在《寻梦环游记》中,并不把死亡看作生命的绝对终点,而是觉得死亡是生命以另一种形态在亡灵世界继续延续。中国在《人生大事》里,尽管也隐隐透露出生命以某种形式延续的观念,但总体上更加注重死亡的庄重性,将其视为重大事件,予以严肃对待。其二,对待死亡的态度有所不同。西方在电影中表现出对死亡较为开明的态度,以墨西哥亡灵节那欢乐的庆祝氛围来迎接逝去的亲人,采用幽默的方式处理死亡场景。中国则既重视生也重视死,借助沉痛的丧葬习俗和祭祀活动来表达对逝者的敬重与思念,氛围相对严肃且悲伤。其三,关于死后世界的想象存在差异。西方电影构建出绚丽多彩、有着明确规则和社会结构的亡灵世界,与现实世界通过特定方式相连接。中国电影虽然也有“地上少个人,天上多颗星”等对生命另一种存在形式的隐喻,然而死后世界的想象相对模糊,更多是通过对丧葬习俗和祭祀活动的重视,来体现对未知世界的敬畏之情。其四,情感表达的方式各不相同。西方在面对死亡时,更侧重于个体的感受和情感表达,每个亡灵在亡灵世界都有着自己的个性与追求。中国则更加强调家族和集体的情感,丧葬习俗和祭祀活动大多是家族共同参与,目的在于维护家族的尊严和传承家族价值观。
与中国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受启蒙运动影响,西方死亡观呈现出理性化与宗教性并存的特征。比较能直接面对死亡,探讨死亡问题相对轻松,其死亡教育甚至可以直接进入中小学课程体系。受宗教影响,西方人认为灵魂可以脱离躯体单独存在,相比肉体更重视灵魂[5]。西方人的思想观念、良好的经济基础,比较注重生活质量和死亡的品质。
5.2. 文化根源探讨
中西方死亡观念的差异有着深刻的文化根源,主要体现在哲学和历史传统等方面。
5.2.1. 哲学影响
古希腊哲学家如柏拉图和苏格拉底等都对死亡有过深刻的探讨。柏拉图认为灵魂是不朽的,死亡只是灵魂与肉体的分离。这种观念影响了西方人的死亡观念,使他们更加关注灵魂的归宿。与此不同,中国哲学中对死亡的思考往往与人生意义和价值联系在一起。道家则主张顺应自然,认为“生死齐一”,死亡是自然的过程,不应过分恐惧和悲伤。中国人对死亡的消极和回避态度,不仅仅源于各种文化思想几千年来的熏陶,此外也与他们内敛温和的性格有关[6]。在这种文化背景中,中国人在面对死亡时更加注重现世的责任和道德,通过对家族和社会的贡献来实现生命的价值。
5.2.2. 历史传统影响
西方历史上经历了多次重大的文化变革和社会动荡,这使得西方人对生命和死亡的思考更加多元化和开放。同时,西方的个人主义传统也使得人们更加注重个体的权利和自由,在面对死亡时更加关注个人的感受和选择。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连续的文化传承,家族观念和集体主义传统深厚。在历史上,丧葬和祭祀活动一直是维护家族秩序和社会稳定的重要方式。中国人对祖先的崇拜和对家族传承的重视,使得丧葬习俗和祭祀活动成为了一种重要的文化传统。
5.3. 电影中的文化碰撞与融合
尽管在两部影片中,中西方在生死观念上呈现出明显的文化碰撞,但同时也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文化融合现象,这具有重大意义。首先,影片中的人物都对亲情表现出共同的重视。两部电影尽管在死亡观念上有所差异,但皆强调了亲情的至关重要性。在《寻梦环游记》里,米格与家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以及对家族记忆的追寻令人动容;而在《人生大事》中,莫三妹与小文之间的“父女情”以及他与父亲的矛盾与和解也格外感人。这些都体现出无论中西方,亲情都是人们在面对死亡时的重要支撑和情感寄托。这种对亲情的共同珍视是文化融合的一个方面,充分表明不同文化在人类最基本的情感需求上具有相通之处。其次,两部电影均以某一要素为背景展开对死亡态度的探讨。电影中的文化碰撞与融合能够丰富各自文化的内涵。中西方文化在死亡观念上的差异可以相互借鉴,为人们提供更多思考死亡和生命的角度。比如,西方对死亡的开放态度可以促使中国人更加坦然地面对死亡,而中国对亲情和家族的重视也能为西方文化带来启示。这种文化的相互借鉴与融合能够丰富人类文化的多样性,为人们提供更加丰厚的精神滋养。最后,两部电影中的文化碰撞与融合现象引发了人类对死亡和生命的共同思考。死亡是人类共同面临的命运,不同文化对死亡的态度和处理方式反映了人类对生命的不同理解与追求。通过对这些差异的深入思考,人们可以更加透彻地探讨生命的意义、价值和目的,促进人类对自身存在的反思与进步。
6. 结论
本文以电影《寻梦环游记》和《人生大事》为分析对象,深入探究了中西方死亡观念相关内容。在死亡观念差异方面,西方对死亡的认知不将其视为生命绝对终结,而中国虽有生命延续的潜在观念但更强调死亡庄重。
Conflicts of Interest
The author declares no conflicts of interest.
Appendix (Abstract and Keywords in Chinese)
文化维度理论下的中西方死亡观念的差异——以《寻梦环游记》和《人生大事》为例
摘要:本文旨在探讨中西方传统生死观念存在差异的原因及其影响。世间诸生命,有其生,必其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生与死作为相伴人一生的现实问题,对人类精神世界建构产生极大影响。面对生命的诞生与死亡的威胁,中西方社会产生了对生死的不同思考。中西方对死亡本质的思考、珍视生命的目的以及对生命价值的理解均存在差异。本文采用霍夫斯泰德的文化维度理论,选取个体主义与集体主义、权力距离、不确定性规避等维度,对比中西方电影《寻梦环游记》和《人生大事》中,生死观念上的差异。通过对比《寻梦环游记》所体现的西方死亡观念与《人生大事》所展现的中国死亡观念,深入剖析这些差异的文化根源,包括宗教、哲学、历史传统等方面的影响。
关键词:文化维度理论,中西文化差异,死亡,《寻梦环游记》,
《人生大事》